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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总裁重逢白月光后,我自觉离婚去国外,他却黑脸追来求复合

故事:总裁重逢白月光后,我自觉离婚去国外,他却黑脸追来求复合

本故事已由作者:浔三月,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每天读点故事”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楔子

“我以为我和她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可她告诉我兔子不吃窝边草。”我表哥半夜把我拉起来直飞温哥华,在一家桌球俱乐部里忿忿不平地向我抱怨他找前妻复婚被婉拒的经历,我当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恰好把最后一颗球打进球袋。

球杆所指的方向,俱乐部老板在那里放了一架价格不菲的钢琴,温哥华冬季午后温暖的阳光正照在钢琴上,我点了点那个一身白裙正在弹奏《少女的祈祷》的华人面孔女士,让纪明珂换个口味。

我对他前妻的印象始终停留在热辣红裙、如瀑卷发,何其妩媚,这二者天差地别。

纪明珂只骂了我一句:“你是不是瞎?”

可他还是去和那个女人搭讪了。

周意白把手搭在钢琴键上,慵懒地抬眼:“纪明珂,现在不认识我,上个星期明明是你先找我复婚的。”

1

“周意白,你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周意白听着面前因为两杯长岛冰茶而眼色朦胧的纪明珂问出这样的话,愣住了。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或者说,作为全国为数不多的精算师之一,她根本不想花时间来思考这种问题。

穿堂的晚风吹回了她的理智,她用勺子敲了敲已经空了的玻璃杯,做好了准时去睡觉的准备,只提醒了纪明珂一句:“反正这婚结的你不情我不愿,如果你爱上别人了,我们大可以分开。”

他们以最老套的英雄救美剧情在温哥华相识,当时周意白刚好和前男友萧笙分手,在酒吧里被几个白人围住,纪明珂一个酒瓶直接打在为首的人头上,拽着她就往外面跑,才下过雨的凌晨两点半街道又湿又冷,他脱下身上的外套给她披上。

灯光下她的眼睛湿湿的闪着星星,他记得自己何等心迷意乱。

周意白坐在床上,脑袋里回想起他们闪婚前的种种。她与纪明珂也算是半个青梅竹马,只不过她很早出国读书,再没联系过,两家长辈很快相互见面,敲定了他们的婚事。

那时候周意白什么都不缺,只缺一个和她相配的男友拉她走出萧笙给她的伤痛。

一向低调的她突然在朋友圈宣布结婚,引得一众好友震惊。

“周意白,你和我结婚是不是为了气萧笙?”纪明珂洗完澡,发现她房间里的灯依旧亮着,手上的杂志久久未曾翻动。

“你不也是为了满足你爷爷的心愿吗?”她阖了阖眼,伸手关了床头柜上的灯,“你有喜欢的人,我们就分开,我可以听你的。其实以你我的资本,人生有无数次可以试错的机会,这一次的错误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她拉了被子翻过身去,没听见想象中纪明珂气急败坏关门的声音,唯有脚步声趋近。

暗室和帘外幽光把氛围拉满,周意白抓着被子一角,她只能听见二人的喘息与心跳声。

纪明珂咬了咬她的耳垂,几近咬牙切齿地告诉她:“周意白,我不将就。”

她没有回话。

周意白目前并没有结束这段貌合神离的婚姻的打算,毕竟一个纪明珂能帮她挡住不少难缠的追求者,他们在一起是双赢的最好局面。

况且,她不想。

就算没有上面任何一条原因,一个她不想也够了。

周意白有感觉,纪明珂有心爱之人,并且这个心爱之人绝对不是自己。他素来喜欢清新淡雅之色,家里摆着的中式家具和昂贵的白瓷瓶与他在风月场上纸醉金迷的形象极其不符,不知道的人以为他是附庸风雅。

而周意白恰恰相反,她热烈如骄阳玫瑰,由内而外散发出旁人艳羡不得的骄傲。

他手里握着首屈一指的娱乐资源,想要贴上来的女人不计其数,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入了他的眼?

周意白很快就见到了那个女人。

她参加经济峰会,收到了嘉娱集团一年一度的酒会邀请函。她的行程向来和纪明珂冲突,也从不在意要去做他的女伴。

只是她听说纪明珂投了一个大项目,钦定的女主是还在十八线网剧边缘摸爬滚打的小花沈嘉幼。这人现在说起来名不见经传,在纪明珂高中时期可谓白月光般的存在,一张脸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性格也很可爱。

“纪明珂高中的时候就喜欢沈嘉幼。”来短信的人隔着八个小时的时差提醒周意白谨慎,而她把手机关机,端起酒杯敬了曾经承载她所有粉色梦想的萧笙一杯。

“这次来,不走了吧。”

觥筹交错之间,周意白笑着摇摇头。

“我和老师都觉得,你在这里能有更好的发展,认识的老师同学都在这里。”萧笙拿着酒杯的手紧了紧,“峰会结束,嘉娱的酒会也结束了。”

她咬了咬后槽牙:“学长,我回国是为了逃离你没错。可我选择留在国内,仅仅是因为我喜欢,和你没有关系。当初我们因为未来规划分开,我已经想明白了,我也认了,你也应该想明白。”

萧笙没说话,周意白顺势晃了晃拿着的手机:“你也不必再请人盯着纪明珂,提醒我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意白,我原以为你不会喜欢他这样的人。”

“我也没有喜欢他。”

萧笙眼里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坚定,他替她拉了拉披肩,又最后和她碰了一次杯,道:“意白,你是很理智的人,不会在这种事上犯低级错误。”

2

周意白连夜直飞杭州,直到飞机落地才打开手机,发现收到了不少朋友打来的电话——纪明珂一口气打了十五个电话给她,她统统不知道,娱乐新闻头条赫然写着她“抛夫密会神秘男子”,还贴上好几张她与萧笙暧昧不清的照片。

她忽的一阵心烦意乱,回了纪明珂的电话。他隔了很久才接通了电话,没等她说完他的名字,就挂了电话。

周意白到商场里换了一身衣服,驱车前去参加酒会。

娱乐记者对着姗姗来迟又打扮惊艳的她好一顿拍摄,她皱着眉从水泄不通中开出一条路来,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厅中央的纪明珂,她根本无需猜测,站在纪明珂身边的人自然是沈嘉幼。

沈嘉幼穿了一身象牙白镶钻鱼尾裙,面上清新雅致的妆容很衬她,嘉娱的酒会是大小花旦争奇斗艳的时候,她独树一帜好似不施脂粉,倒显得出淤泥而不染。

“纪明珂。”周意白勾了一个大方得体的笑容走到纪明珂面前,看着沈嘉幼的眼神似有似无地藏了些凌厉,“沈小姐,我回来给你们添大新闻,你可要好好谢谢我呀。”

沈嘉幼的嘴唇白了白,装作若无其事般挽住纪明珂的手臂,回道:“能有幸做纪先生的女伴,已经是我最大的新闻了。”

“确实。毕竟想红的人那么多,机会又那么少,只能绞尽脑汁想手段了。”周意白比沈嘉幼高了半个头,极有压迫感。

她本不认为沈嘉幼会有什么动作,何况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可惜沈嘉幼非要暗戳戳地挑衅,她不得不呛几句回去。

周意白睨了一眼沈嘉幼挽住纪明珂的手,他无动于衷,倒是给了沈嘉幼底气。

她对沈嘉幼没有兴趣,直对着纪明珂:“我们谈谈。”

“没空。”他简简单单两字回绝了她,周意白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生气,尽早处理掉这些花边消息对谁都好,他又何必在这个时候赌气。她没等来纪明珂给的机会,反倒把她此刻最见不得的萧笙等到了。

他知道她要回国,跟她坐了同一班飞机。

纪明珂松开了沈嘉幼的手,攥住周意白的手腕死死不放开:“周意白,你可真行。”

她原本想解释的,可是萧笙一来,不仅把她解释的路堵死了,还替她把莫须有的“罪名”坐实了,她面对纪明珂,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

上帝不仅为她关了一扇门,还装了一扇防盗窗,她只想早点逃开,留他们三个人博弈就够了。

安保没有拦住的娱乐记者蜂拥而至,彻底把他们堵在人潮之中。

周意白对着纪明珂皮笑肉不笑:“给你做了一个大新闻,这是另外的价钱。”

她算好了娱记最疏忽的时间点,找到大厅通往后花园的路,丢下巧舌如簧的纪明珂、沈嘉幼以及不善言辞的萧笙,自己跑了。

周意白自诩是个脸皮很薄的人,丢下纪明珂自己跑路后觉得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于是躲了他三天没回家,直到纪明珂郑重其事地提出要和她谈一谈。

餐厅包厢里的灯光昏暗,周意白对面坐着一言不发只冷着脸的纪明珂,他甩了一组照片在桌面上。

有周意白和萧笙在峰会上谈笑风生的画面,他们不过五分钟不到的交流被娱记拍下来就是有夫之妇和成功人士暧昧不清的烂俗剧情;亦有纪明珂和沈嘉幼亲昵的画面,好似一对璧人。

“你不用说,我知道这是有人特地雇人去拍你的。”纪明珂的指尖在桌上敲了两下,“如你所说,我们利益至上,这件事的影响不好,公关也在想办法。”

“嘉娱的老套路不就是开一场发布会把所有私事开诚布公地全部抖出来。我们不必大张旗鼓地这么做。”周意白看了一眼股市的小动荡和网友对嘉娱艺人的评价,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说,“最能及时止损的方法是我们今天就宣布一个月前已经离婚,这样我和萧笙一起出现的画面就不算违背道德人伦,我作为嘉娱雇佣的精算师,就算我们离婚了,我出现在酒会上也合理。”

纪明珂皱着的眉头始终没有展开,他试图和周意白对视,可她只是盯着手机上不断蹦出的新消息,还有六天就是他们结婚两周年的纪念日,他没想过离婚,也万万想不到周意白会这么干脆地说出这两个字。

冗长而虚无的沉寂后,他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你和我结婚是为了报复萧笙,现在离婚也是因为他来挽回你了,对不对?”

听他说了前半句,周意白似是有被戳穿心事的心虚,但终究又摆出了道理:“私是私公是公,我们分开说。照片的角度拍得如此暧昧,可见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所以苍白的解释根本没有用。

你最近有项目要上,又在争取上星,合理怀疑是对家动手,倘若此时说我们早已离婚,那么嘉娱的风评就会好转,你钦定了沈嘉幼的那部剧是个大IP,拍得好的话光是书粉就是一个不小的粉丝基数,沈嘉幼如果此时陷入第三者风波,这个项目的第一步我们就输了,我站在全局和你讨论这个事情的解决方法,我认为这是目前为止最有效的方法。”

纪明珂没来得及插话,周意白又添了一句:“我昨天晚上已经联系过法律顾问,如果你现在同意,我们可以尽快做一个财产分割然后登记离婚。”

律师在半个小时之内带着合同来到他们约定的包厢,趁着纪明珂签协议的间隙,她走到露台透了一口气。

室外明晃晃的光刺的她睁不开眼,说不想离婚的人是自己,最终主动提离婚的人也是自己,周意白有点想给自己一耳光,从今以后,她和纪明珂所有的瓜葛就都结束了。

两年里她频繁地飞往世界各地参加各种经济峰会和商会,好不容易闲下来,又碰上纪明珂年末总结,一天接着一天的开会。

她曾听庆贺他们喜结连理的长辈说他们何其般配,可如今想来,从前所谓“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缘分早就湮没于记忆长河之中,他们连休假的时间都不曾统一过,也许生来就该走相反的路。

3

舆论转向很快,连着沈嘉幼的口碑也有所好转,新戏按部就班地开机拍摄。周意白替纪明珂整理好了行李,就等着他哪天有空把东西带走,这样偌大的平层就只有她一个人住了。

她打电话催纪明珂搬家,他问她:“为什么是我搬出去,不是你搬出去?”

“我喜欢这套,而且这套离嘉娱近。”周意白还能厚着脸皮说出打趣的话来,只是电话一挂断,周围的环境猛然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连带着她也被拉入无尽孤独之中。

萧笙约了周意白在附近的茶餐厅见面,她姗姗来迟,还未来得及点菜,就碰见了在附近拍戏的沈嘉幼,纪明珂好巧不巧和她在一起。

周意白此刻不得不感叹自己放手干脆利落,否则沈嘉幼一旦被认定为第三者,所带来的损失不可估量。

“周总,好久不见。”沈嘉幼依旧笑得人畜无害,和最初见面时一模一样。

“不久,三天前才见过。”萧笙替她回话。

周意白始终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要不是萧笙告诉她自己很快就要定居国外不再回国,她才不会来赴约,也不至于遇到如此尴尬的四人对峙场面。

“周意白,我们再谈谈。”

她扫了一眼站在她面前的纪明珂和沈嘉幼,只觉得眼前的风景极其讽刺,他明明已经找回了年少时就喜欢的人,如今不过差一阵东风变可水到渠成,与心爱之人成双成对,又来叨扰她算怎么回事?

“签协议那天都说清楚了,还有什么好谈的?”

彼时沈嘉幼摇了摇纪明珂的胳膊,催促他送自己去片场。周意白是目送着他们二人离开的,短短两年里他什么也没留下,唯留她一人如今两眼酸涩。

“意白,你很喜欢他。”

“那你觉得我喜欢他还是更喜欢你?”她低头搅拌着面前的红茶,失了神。

萧笙轻笑了两声:“高中的记忆太久远,你的心境也有很大的变化,再说,这只有你自己知道。”

她最初可以对高中到大学喜欢的人恋恋不忘,又凭什么要求纪明珂忘了自己的白月光呢?

送别萧笙后,周意白几乎没有放空的时间,纪明珂连假都不肯给她批,她不得不天天硬着头皮和纪明珂在同一层工作,每天午休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时不时看见收了工的沈嘉幼给加班中的纪明珂送排骨汤。

善良的沈嘉幼还贴心地给她带了一份。

“沈小姐,我可不可以理解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周意白靠在椅背上转了个向,并不正面看她。

“周总,我是来谢谢你的。”

“如果你能让外面拍照的助理走开的话,我当然可以接受。我做的决定都是为了公司的利益,并不为帮任何一个人。”时钟指向十一点半,欧洲股市恰好收市,周意白合上了电脑,不欲与她多语。

沈嘉幼拦住她的去向:“周总,你敢说你提出离婚没有任何私人感情吗?你难道不是想和萧先生在一起吗?”

“是不是我点头你就会放我走?”她被耗得耐心尽失,拨开沈嘉幼的手就要走。

纪明珂一把拉开她的办公室门,脸色黑得吓人。没等周意白开口辩驳什么,他就拉着她直直走向电梯口,漫长的一分钟里谁也没说话,周意白替自己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虽然她早就知道纪明珂脾气向来执拗,却也不清楚他今天抽哪门子的风,放着正经女朋友不送,对着自己生闷气。

车子开的方向不是他们的家,是他们聚会常去的酒吧,十一点半的酒吧开始营业不久,人还不多,最里面的卡座坐了一桌的人,隔了老远就跟纪明珂挥挥手。

周意白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被他握着,手心出了汗,黏腻腻的。她不自在地把手从他手心中抽出来,顺手在包上抹了一抹,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才径自一人向前走去。

“你们不是因为工作离的婚吗,干嘛装的像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一样。”陈医生把酒杯递给周意白,“给你打电话又不接,让纪明珂带你来聚会真的比登天还要难哦。”

纪明珂夺过周意白手中的杯子将酒一饮而尽,兀自靠在沙发上出言嘲讽:“为了工作离婚?不知道遂了谁的愿。”

“我再说一遍我和萧笙什么事都没有!”周意白双手抱胸,绕到离他很远的地方坐下了。

整个酒局陈医生一直在调和他们二人,两位当事人只当是风过耳旁,一个劲地自己灌自己酒。

4

周意白早上起来看到自己不着衣物,身边还躺着一个男人的时候,她不是不震惊的。

阳光从窗帘缝透进来,刺得她眼睛疼,房间里的装扮也像是酒店里。她只是一时觉得脑袋很重,记忆中模模糊糊的,昨晚醉酒后,她和一个男人吻在一起,从酒吧的厕所一路纠缠,还记得有个人问她,他和萧笙谁更好。

她实在想不到自己怎么会做出和前夫醉酒开房这种蠢事,脸不自觉地烧红一般,好巧不巧被纪明珂捕捉到了。那人只是十分玩味地笑了笑:“有什么好害羞的,又不是没发生过。”

“纪先生说的对,不过现在关系不一样了,你开个价还是我看着给?”周意白扬起下巴盯着他,顺势咬了咬后槽牙,好让自己看起来气势足一些。

纪明珂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狠狠地咬了一口她的嘴唇,而她迟钝地等到舌尖尝到一股甜腥味才痛骂他是不是属狗。

“爷爷问起我们的事了。”纪明珂把服务员送上来的衣服扔给周意白,“他今天请了叔叔舅舅他们在城东聚餐,你得跟我一起去。”按照日子算起来,今天本应该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你就不会找理由搪塞过去?我爸妈那边我都打点好了。”周意白扣好衬衫的第二颗扣子,事业线若隐若现,她顺手在镜子前给自己画了个妆。

“你能别这么穿吗?”

周意白站在床头柜前戴表,歪头挤给他一个笑:“纪先生现在以什么身份管制我呀?”

“你车停在公司了,我送你去公司吧。”

没等周意白答应他,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兀的亮了,跳出来沈嘉幼发的信息,她说自己被剧组的演员针对了,一个人被丢在郊区的片场,问纪明珂能不能来接一下自己,还附带了一个可怜的小表情。

周意白嘲讽地勾了勾唇,拎起包摔门就走。

很快,纪明珂就收到了周意白发到他邮箱里的辞职信,一字一句官方而又言简意赅,纪明珂只觉得有一股力量把她从自己身边拉开,越来越远。他自然不会同意周意白辞职,精算师的职位难聘是一回事,他怕周意白下一个消息就是要去英国了。

萧笙几次三番始终没有放弃邀请周意白去英国,他不是不知道。

晚上的聚餐周意白没有参加,她亲自给爷爷打了一个电话,放软了语气说明她和纪明珂真的离婚了,至于多少细节都不重要,她把一切埋在心里什么也不说。

递上辞呈的当天,周意白把手机关了机,在电影院看了一整天的电影,第二天又跑去城郊小时候学马术的马场骑了半天的马。城郊没有高楼遮挡,每阵风都来的痛快而彻底,她算了算,自己今年才二十六岁,分明是年华大好的时候,何必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纠结。

她想了很久,终于抱膝哭了出来。

他不爱她,可她爱他啊。

纪明珂一直没能联系到周意白,倒是他和沈嘉幼的往事被所谓cp粉扒了出来,人道是他一时被周意白迷了眼睛,如今与初恋白月光重逢,他才正视自己的内心,选择了对的人。

周意白只觉得这说法很好笑,又很有可信度,她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一家livehouse里听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说唱歌手唱自己新写的歌。

歌手叫陈亦城,是已不多见的既具写词谱曲才华又有一副好嗓子的音乐学院才子,大学毕业后从北京来到云南,他说自己喜欢这样的慢节奏。

“我也有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灯光下,周意白的眼神缱绻而慵懒,她笑着对陈亦城摇了摇手机,顺理成章地加上他的微信。

陈亦城很认真地看着她:“我认识你,嘉娱纪总的前妻,前段时间那些事闹得沸沸扬扬,热搜上了好几次。”

“你都说是前妻了。”她正了脸色,“我叫周意白,跟纪明珂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看上去比她小了两岁的弟弟此时少年老成地和她碰了碰杯,告诉她都过去了,又问她既然辞了工作,日后打算怎么办。

周意白想起自己也算头疼脑热发去辞呈,她有个不得已的退路,倘若实在无可奈何,萧笙告诉她那边始终有个位置给她留着。

只是此番再去英国,颇有些打脸的味道。

“大概率会去英国吧,我以前读书的地方。”她沉了声,陈亦城也不说话了,只一味地不知给谁发短信。

陈亦城对云南比她要熟的多,便主动提出由他承担这几天的导游任务,周意白满口答应。

但她不得不感叹冤家路窄。她已经从杭州跑到云南,还能在某情侣真人秀节目的拍摄现场看到纪明珂。

片场是陈亦城带她去的,他说他表哥在里面有关系,他们可以到片场围观。

周意白万万想不到陈亦城的表哥就是纪明珂。

这档真人秀演的无非是没有情侣关系的暧昧对象在野外生存的剧本,大多是公司送来即将有情侣档电视剧合作的男女演员,嘉娱是主办方。

不过纪明珂不是来监工的,他是作为沈嘉幼的搭档来的,二人似乎打算把风言风语给坐实了。纪明珂凭借着一张脸也算半只脚踏进娱乐圈了,对嘉娱的破团队想出的馊主意服从度越来越高了。周意白如是想。

干脆换她做最大股东,把纪明珂也签下来,好好地炒这对高中初恋情侣,借此赚个盆满钵满的。

沈嘉幼笨手笨脚的,不会搭帐篷。纪明珂尽显暖男风度,大步一跨长臂一伸,接过她手中的支架,又卷起衬衫袖子,一丝不苟地开始搭帐篷,沈嘉幼把“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角色诠释地很到位,又是端茶又是送水,时不时嘘寒问暖,暧昧值满分。

“你带我来就是看这个的?”周意白斜睨着眼睛看陈亦城,“你不会以为我会因此吃醋吧?”

陈亦城一脸严肃:“表嫂,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吃醋了,只是碍于面子不好表现而已。”

周意白冷冷地嗤笑一声,转身要走,继而听见纪明珂充满爱意与柔情的声音。

不过这次不是喊她,他说:“幼幼,累吗?”

周意白的脚像被钉在地上了一般,她最终决定转过身,看着陈亦城又是一阵冷笑:“我只觉得恶心。”

她恶心自己瞎了眼。

5

在云南待了两个星期不到,周意白每每想起那日的场景,总觉得晦气得很,她不愿再去想,只是每天睡前脑海里浮现的总是纪明珂牵着沈嘉幼的手,沈嘉幼笑着看向她,对她说:“周总,谢谢你的成全。”

成全?说得她像当代活菩萨。

她连一点痕迹也没留,头也不回去了英国。无论是杭州还是云南,气候都比伦敦舒服得多,只是在伦敦的工作好像没有那么忙了,她总是百无聊赖地对着办公桌上的牛顿重力球发呆,直到午饭时萧笙来找她一同吃午饭。

“意白,现在我又可以开始追你了。”萧笙切了半块司康至周意白的盘中,好似坚定又同玩笑。

“学长,你别拿我开玩笑了。”

“行。”萧笙顿了顿,终于开口,“意白,你是真的看不出纪明珂爱你吗?”

她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一口葡萄汁呛入气管中,咳了半天才缓过来:“学长,你好歹驰骋情场多年,虽然只谈过我一任,也不至于错看至此。纪明珂最不喜欢的就是我这个类型了,可惜我喜欢,我就是不改。”

萧笙纠结了很久到底要不要告诉周意白真相,刀叉在瓷盘划出刺耳的尖锐噪音,他究竟是存了私心,把话题转移到最近股市的起伏之上。

周意白喜欢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侃侃而谈,聊股市比聊纪明珂好一万倍。

她坐着萧笙的车回公寓的路上,思索了半天,终是把新换的电话卡卸下,将之前那张装上。才打开短信的一刹那,消息铺天盖地袭来,有一堆保险公司祝她今天生日快乐,还有纪明珂每天早上六点雷打不动的“早安”。

她暗自喃喃:他是不是有病。

她换了电话卡的这一个月里,纪明珂几乎天天都有电话打来,她都不知道。自从沈嘉幼的新剧定档后,她就再没怎么关注过国内的娱乐新闻,毕竟这个圈子她还是远而避之的好。

纪明珂乐意进去,就随他去好了。

她生日这天最后一个给她发生日祝福的人是纪明珂。

她总算接了他的电话。

“周意白。”

“嗯。”她坐在办公桌前,手机放在一边,又不自主地去碰桌上的重力球。

“生日快乐。”

伦敦时间晚上八点半,北京时间正是清晨三点半,按照纪明珂的生物钟,应该还有两个小时才起床。

周意白轻咳了一声:“你记性真的很不错,我生日是昨天,我们有时差。”

“我知道。”纪明珂的声音带了些许疲惫,周意白几乎能第一时间想到他是熬夜工作到了这个点,她依旧沉默,听见纪明珂笑了笑,“我今天才给你送祝福,才会显得我特别对不对?”

“你有病。”

周意白正要挂电话,纪明珂又嗤笑了一声:“别挂。我知道听上去很幼稚。我是想跟你说,你不在的时候,我都没怎么睡好,几乎每天早上很早就醒,晚上又睡不着,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纪明珂,你看我像有时间供你消遣的人吗?”她分明嘴上如此说,却始终舍不得按下挂断键。

“安安,秋天到了。”那一句“我想你”,他终究没说出口。

安安是周意白的小名,她小时候身体不好,长辈给她取这个名字,不求她富贵,只求她平安,除了小时候的玩伴和家里人,没有人这么叫过她。

周意白最喜欢杭州的秋天,她小时候一到秋天,就会和朋友一起到家附近的万象公园踩银杏叶,金黄的银杏铺满了整片绿草地,软软的,又暖暖的。只不过杭州的秋天总是很短,不过两个星期的日子,转眼就变得阴雨连绵起来。

明媚日子再不复。

她很久没看过万象公园的银杏了。

“带沈嘉幼去吧,别再给我打电话给我了。”

“我是喜欢过沈嘉幼,可那已经是高中的事了。安安,从温哥华见到你,我就爱上你了。”

纪明珂话音刚落,他听见电话那头一个熟悉的声音:“意白。”

萧笙推开周意白办公室的门,问她是否收拾好了,他的车就停在公司楼下。自从知道周意白去了英国,纪明珂快要数不清自己每天会给萧笙打多少个电话了,他几乎天天跟萧笙确认,听到萧笙亲口说不爱了才肯放下心。

可如今听到萧笙的声音,他心里到底是灰了半截。

分明是他先和周意白认识,分明是他本近水楼台。

“你跟学长在又一起了吗?”

周意白对萧笙说自己今天加班。

“没有。”她顿了顿,“你再不来追我,我不介意和他在一起。”

纪明珂几乎第一时间挂了电话,抓起椅背上的外套胡乱往身上一套,驱车去了机场,买了最早的一班飞机,到伦敦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根本就没问她在哪。

伦敦城市早上十点很热闹,这天还意外地开了太阳。他在机场里转了半天,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周意白穿了一身剪裁精致的酒红色驼毛大衣,单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轻轻向他挥了挥,被风吹起的卷发遮了半张脸。

他把她拥住,周意白觉得自己骨头都要散架了。

呼吸交融间,纪明珂吻上她的唇,冰凉而热烈。

“纪先生,你吻了你的普通异性朋友。”

纪明珂愣了愣,在情场上,周意白明显比他占上风的多:“拜托下次想让我吃醋,换个套路行不行?我离开没多久,你就急了。”

她能看出他之前在演戏,他并不奇怪,可他还是问:“安安真的是欲擒故纵才来的英国吗?安安担心我假戏真做。”

有被戳穿心事的窘迫,周意白嘴硬:“反正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有谁规定前夫前妻不能重新从普通朋友发展成情侣?

6

纪明珂只在伦敦待了三天,秘书就因为公司的大小会议催着他回去,临走前,他和周意白睡了一觉。

盖棉被纯聊天的那种。

周意白问他:“如果以后我结婚了,新郎不是你,你来不来参加我的婚礼?”

“当然来。”纪明珂认真地翻着手上的杂志,“说不定我去了,你就结不成这婚了。”

周意白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从他有些嚣张的隐隐笑意中看出了久违的少年气,她突然很后悔自己早早就出国读书,她错过了纪明珂多好的时光。

“安安,我们复婚吧。”

总裁重逢白月光后,我自觉离婚去国外,他却黑脸追来求复合

她摇摇头:“我是一只不吃窝边草的好兔子。”

“我怎么能算窝边的?”

周意白没说话。

纪明珂把杂志扔在一边,翻身将周意白压在身下:“我是窝里的,或者说,床上的。”

盖棉被纯聊天失败。

第二天早上,周意白非常感谢纪明珂的秘书打来的夺命连环call,成功把这棵草从她的床上拖走了。

新剧给了沈嘉幼很大的热度,她如今算是平步青云,来嘉娱总部的次数越来越少,不是忙于片场就是活动,和不少男艺人的合作都引起不小的水花,跟纪明珂的暧昧也像石沉大海。

周意白一直忙到圣诞节,她和纪明珂好久才见一次,一夜小别胜新婚后,纪明珂又提出复婚。

她依旧摇摇头:“你是窝边草。”

这一次纪明珂没和她开玩笑,把她身上的被子抢过来盖在自己身上,发现自己到了半夜也睡不着,干脆赌气直飞温哥华。

拉着炮灰僚机陈亦城。

陈亦城于是冒着犯太岁的风险吵醒睡着的周意白,让她赶紧飞来温哥华拯救颓废青年纪明珂。

纪明珂敢说他从没见过如此温婉的周意白,长发黑直,皮肤白皙,唇上涂了增气色的变色唇膏,一身洁白长裙,再无别的装饰,连手包都是纯白色的。

“纪明珂,离婚是我提的,复婚也要我来提。”

这次是她主动吻的纪明珂。

至于日后舆论如何发酵,她才不要管。

后来有一天,纪明珂对她说:“原来我并非喜欢寡淡或热烈,不过是爱你呈现给我的,无论淡雅或张扬,都好。”(原标题:《问你一百遍今天复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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