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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我生命的图腾

免费算命 宝宝起名 2022-04-01 3 0

故乡,我生命的图腾

喜欢如水的夜晚,记忆将故乡还原成一根长长的青藤,悬挂在月亮和西拉木伦河水之间。而我,用怀念绑架了一行又一行的文字与我同行,我想带着它们攀附着青藤回到童年、青年;我想让它们帮我把故乡装裱在一幅浓缩的画框里,成为我生命的图腾。

想起故乡,就会想起母亲。

梦中的母亲总是用岁月的文火,将五味杂陈的陈年旧事熬成一锅浓浓的、就着门前的小溪水才能咽下的春秋。家乡的春秋是一件神奇的衣衫,能抵挡岁月的侵袭,能做参天大树的凉阴,能在孤独的夜晚,变成回乡的路。

在回乡的路上,母亲深情的眼神就像醒目的路标,一只安放童年,一只安放一辈子的眷恋。

我曾经一度试图想甩掉对母亲对故乡的眷恋,因为它们就像老家房后的酸枣树,总酸涩地纠缠着我,让我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样失魂落魄。

我用了很多遗忘的办法,比如尽量不抬头仰望蓝天,怕随想起我的故交雄鹰,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与我戏耍的童年;尽量不去触摸骏马这个名字,怕随想起我骑着它,驰骋过野性的少年;还有尽量不去回想草原,因为它像襁褓一样包容了我的爱恋。只是我无法逃避熟悉的沙尘暴,我总怀疑那是故乡派来打探我消息的密探。

我还想过蜕变,让美容修饰容颜与故乡疏远,当用任何化妆品不能抹平的高颧骨,用任何美白产品不能褪掉的高原红,就像草原上根深蒂固的芨芨草,醒目地贴着巴林草原的名片。

可我真的是游子了,慈母手中线就像断流的额吉河,将母爱一段埋在地下,一段像芦苇摇曳在风中。

我曾经跪拜在家乡的敖包前,将所有的伤感和失落都挂在五彩的神幡上,拜托所有祭祀的人替我还愿。我以为这样就能把乡愁放心地存储在记忆里面,可我还是错了。故乡、母亲、思念就像永不褪色的血液,汩汩地流淌在身体里面。终于明白,它们都是父母用血脉种下的根须,无论离开多久,无论离开多远,怎么挣都挣不断。

然而,在故乡面前,我始终不敢说出自己的乳名。我怕发小一样的一草一木,会笑话我是个没有父母的孩子。我只有在夜里,用月亮做灯笼,乘着梦境的顺风车,悄悄地做个返乡人。老宅已经面目全非,年轻的楼群透出来的每一盏灯光,我都不曾熟悉,我只有在一片没有被水泥硬化的土地上,寻找过去。

童年的过去是属狗的,从不嫌弃清贫的往事。那些不沾荤腥的家长里短,就像装在打着补丁的面袋里,凭票购买的粮食,掺着母亲的唠叨,带着烟熏火燎的味道,成为一家人围坐在炕桌上,端着一个个形态不一的碗,盛满玉米芸豆粥,就着土豆熬白菜、就着芥菜腌的咸菜,再撒上团圆的佐料,这样的场景,成为我一生都在回味的美餐。对了,还有那只趴在地中间、叫做阿黄的老狗,满足地啃咬着一根没有肉却有嚼头的肋骨。

一生都不能忘记的家的味道,就像长在胸前或者背后的胎记,深刻地写在身体的重要部分,不会被时光磨损或者褪去,它们被我磨制成精神的食粮,每当我饥肠辘辘想念家人的时候,用泪水冲服它们,便可以充饥。

这些场景就像带着哨音的鸽子,总在眷恋的版图上盘桓,多少落叶不能掩埋的岁月,多少落花不能抚慰的时光,变成风雨不能刮走和淋湿的典故,时常会在湿润的眼眸里回放。还有那些曾经和我朝夕相处的阳光、日月、星辰,都像飘零在天涯海角的旧时老友,容颜已衰但乡音未改。

如今,故乡的六车道宽阔、平坦,但无论如何行走不下我小小的乡愁。

我只能把带着乡音的炊烟,风干成一条白色的哈达,时刻背在行囊。

故乡的名字,被我放生在沿途的河水里,我看见有无数只水鸟,用翅膀带着它们飞翔。那些带着野性的风,不停地呐喊它们:巴林草原、罕山、庆州白塔、英雄上马的地方。这些能够飞翔的名字,被我用泪水击落,变成一粒粒有生命力的种子,落在家乡最高的山顶。

我祈祷护身符像一粒神奇的种子,种在故乡的蓝天上会长出祥云,种在故乡的大地上会长出流水,种在故乡的高峰上会长出雪莲,种在故乡的深谷里会长出幽兰,种在故乡的草原上会长出万马奔腾!

我把我的脚印也留在了草原深处。如果苍天有情,我希望它们会长出格桑花、会长出狗尾草,会暗合庆州白塔里的神谕,默默地护佑草原。因为有梦里的故乡,我的背影不再孤单,那些系挂在青藤上盘根错节的情愫,如今在异乡的参天大树上飞扬,在湍急的河流上奔腾,在巍峨的山顶上留白,在广袤的草原上草长莺飞。

张彩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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