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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单聘仁苦口教经诗 荣国府磋商女婚事

贾环从前由于岁数小,长像猥琐,生性孤僻,性格单纯。做事不上道,是个不讨人喜欢的熊孩子。随着年龄的增加,再加生理上逐渐发育成熟。虽不及他哥长的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但也是肤腴丰润,身高近五尺,像样的小伙了。随着社会及府内的变化,私塾先生进行的一系列儒家的思想教育,还有周姨娘等周围人说教。对府中的人和事,在心理上与以前的观念发生了转变。思路开阔,眼光逐前了。

傍晚平儿在二门口等贾环从学堂下课回来,平儿把贾环叫到自己屋内,退出他人。把贾政、王夫人安排给她的话,传达给了贾环。此时的贾环已是待考举人的学子,基本可为大人之列,社会上的人情冷暖、是是非非已有辩别能力。贾环听后沉默了片刻,说道:“嫂子!平时你就没亏待我们娘俩,全府我觉得你就是我们娘俩的亲人,我娘已经没了,你现在就是我的亲娘,你说啥我听你的”。说着就要下跪,吓得平儿赶快扶起。道:“弟弟快别这样,我也知道你处身单势孤的境地。你这话是看起我,以后就当我是你的亲嫂嫂,咱们辈份是一样的,至于娘那不是乱叫的,那是折煞我”。贾环道:“小弟叫你娘,是因为小弟无依无靠,无人依仗。我感到你亲近,我的终身大事以后还全仰仗你。就是俺娘在,我想也不一定比你办的全面、周到、光鲜。以后成亲至于是在本府纳一个,还是找一名大户小姐。还得嫂嫂给小弟拿个主意。”平儿道:“以我说,这只是个见意,因为是你的终身大事,大方向还是你自己夺定。你说找个大户小姐,不如太太的意,太太不高兴。你要纳府中一女为妻,也确实委屈于你,你以后在府地位很难有所抬升。依我看你就来个缓兵之计。你就说:‘老爷、太太对小的照顾为儿十分感恩,我现在不想成亲,我想静心读书,等乡试考完,再烦老爷、太太给我抄办。’”贾环认为是个好主意,点头应允道:“就依嫂嫂的主意办,多谢嫂嫂指点迷津。”说完就与平儿到贾政处,按照平儿的说法,给贾政、王夫人叙述了一遍。贾政一听贾环要安心学习,心里也高兴,就把这成亲的事放下了。

时光荏苒,转眼到了夏天,室内闷热。贾政出府闲逛,走至学堂外,听到读书声,便进院内至窗旁隐身处。凝神伫立,听先生单聘仁在给学生讲诗经。贾政听单聘仁道:“学下一首:国风.卫.淇奥。”只听单聘仁大吼一声:“贾范!你歪头晃脑干什么?坐正!”单聘仁又说道:“贾环起立读一遍。”贾环站起朗读道: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yiyi)。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xian)兮!赫兮喧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单聘仁道:“读的尚可朗口、铿锵有力、也算流畅。坐下。”贾环端正坐下,单聘仁道:“这是一首卫国的民歌,是赞美一位庄重、威严而有文彩的读书人的,也就象是赞美将来的你们一样,你们应该好好学习这一课。树立起对读书的崇敬感。”他翻开书道:“卫国处于赵、魏、齐、楚四国之间。就是现在山东的东昌府西部、曹州府西部;河南的开封府、归德府、彰德府、怀庆府、等地,后被魏国兼并,成为其附庸。这首诗名叫淇奥,淇就是一条河,起源于彰德府,流经淇县,下接卫河,终点流入京杭大运河。奥-同澳(以前没有拼音。都是同音字标)”水边弯曲的地方。学习的场所为什么要选在淇河边弯曲的地方呢?咱们的先人就知道,这个地方环境美,很安静。只有安静才能镇定下心来学习。其诗给人们展现出一幅美丽的画面,那就是一条长长的淇河、弯弯的水边、水流细潺潺、绿竹、树木绿青而苍翠、寂静而幽雅。在这美好的环境中,有一位庄重、威严而有文彩的读书人,在屋内刻苦学习、认真研究学问。他的形象是多么的神圣。在我心中永远不忘、使人们向往。这就是主题。贾琪!你再重复一遍这首诗的主题 。贾琪站起重复完,,单聘仁道:“你把刻苦学习、认真研究重点漏掉了,坐下。现在讲正文:第一句,瞻彼淇奥,绿竹猗猗。瞻就是远看,彼就是那。淇地名,其修竹多也,至汉代仍如此,所以有‘淇园之竹’之说。猗猗就是竹挺拔而茂盛的样子。就是说:看那淇河弯曲的地方,长满了茂盛而挺拔的竹子,这样的环境是多么美丽而寂静。第二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中的匪就是斐,有文采的样子,切(qien怯)用轫刀去切象牙等坚硬的东西,磋指磨磋玉石。切磋指用切、磋的工艺把坚硬的象牙雕塑为礼器,把顽石磨制成玉器,引申为在学习上只有努力地研究学问,才能成为世上望重的人。治玉叫琢,治石叫磨。琢磨本指琢磨玉石,后比喻用品德或文章对自身进行砥砺修饰。第三句,瑟兮僴(音现)兮!赫兮喧兮!这个瑟字指庄重的样子,僴就是威严的样子,赫字指显明的样子,暄指有威仪的样子。以上意思,就是人不断地用切磋、琢磨的手段,来砺炼、塑造自己,才能成为真正的君子,在世上才能有足够的威望和影响力。这个道理延伸到学习上亦有同工之道。学习只有孜孜不倦、学而不厌、水滴穿石、致志心专。第四句,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谖字忘记的意思。……。好了正文中的新字新词所表示的字意都讲完了,贾兰你把诗释译一下。”贾兰站起手捧书本讲道:“看那长长的淇水河弯弯多,绿竹如林挺拔而茂盛。那有文彩的君子啊,象骨角经过切磋,象玉石经过琢磨。庄重啊!威严啊!威武啊,显赫啊!那有文彩的君子,永远不会把你忘却。……。”单聘仁道:“解释的还可以,把诗所表达的意思都基本上阐述出来了,坐下,下面咱学下一首:国风.卫风.考槃(槃pan)。考即成就,槃通盘,这里指隐居的意思。描写有成就、有情操、有个性的隐士生活。所谓隐士是指才华横溢、治国安邦、不附权贵,超然物外,不拘礼法、个性鲜明,追求自由、清静无为,六艺享通的能人。如春秋时代楚国人。姓陆,名通,字接舆。他靠种田养蚕织布,营生度日。不蓄毛发,装疯做傻,避而不肯为官。孔子周游列国时,经过楚国,接舆着意唱歌,从孔子的车旁走过,讽刺孔子的积极从政。楚昭王听说接舆很有才能,派使者带着百镒黄金、车马二驷去聘请他为官,但被接舆拒绝。接舆和妻子两人最后隐居在峨眉山,以芦柑、韭菜为食,养性山林,淡泊人生,直至死去。魏晋时期的‘竹林七贤’、东晋陶渊明等。贾政看到听到贾环爷俩的课堂表现不错,心中挺高兴。对单聘仁严格管理、认真讲课的行为也十分放心。逐离开学堂。

刚到府门口,见一帮人正在卸菜,只见土豆、茄子、南瓜等满满一车。贾政问这菜哪里来的,门上人说是刘姥姥送的。贾政回屋,见王夫人正读经书,把刚才在学堂听到的他爷俩学习的情况告诉了王夫人。王夫人道:“如果这样先生认真教,孩子刻苦学,他爷俩说不定真能考出好的结果。”贾政道:“但愿如此。”便坐着喝茶。一会屋内人报,平儿要见夫人。贾政回避,平儿见王夫人,先施礼问安。然后道:“适才刘姥姥来府里,带来了许多瓜果疏菜,我让门上全放到厨上了,我想这么多鲜菜,一时也吃不完,大热天里,放时间长了就烂掉了。请示太太,是不是给东府也送点去,也让他们也偿偿鲜。”王夫人道:“你说的是,各样送点就是了,反正那府人口也不多。”平儿道:“刘姥姥说:‘上次俺从这里要了巧姐的生辰八字后,男方属龙的,周太太请阴阳先生算了一下,辰龙与酉鸡六合,鸡亦是凤凰,此乃上上等婚配。周秀才认为男的属龙,女的属鸡是好。阴阳先生说,男的属龙抗上,不敢说属龙,只能说属蛇。龙凤呈祥、幸福美满,夫妻才大福大贵。’周家亲戚朝中有人做官,经过察听,得知咱府是慈悲人家,是遭人陷害才抄的家,朝廷知道事情的真相后,物归原主,官复原位,周秀才同意这桩婚事。’”王夫人道“知道了,这事必须琏儿等人商量后才能定下来。”王夫人与平儿一起来到平儿住处,刘姥姥忙给王夫人施礼道:“本说过去给太太请安。”王夫人道:“不用!你恁么大年纪来回跑,让我们也感到心痛的,巧姐的事你也没少操心。今天别回去了,请琏儿回来合计合计后,等有了说法你再回。晚饭你就在平儿这里吃罢,现在不比以前人多热闹了。平儿!你把姥姥照顾好就是了。”王夫人说完回去了,晚上,贾政、贾珍、贾琏、王夫人对巧姐的婚事进行讨论。贾政对贾琏道:“以前周家对咱府上不了解,对巧姐的婚事有顾虑,经过了解真实的情况,把他们的顾虑给解除了,通过这么个转折,说明周家办事还是比较稳妥的。今天周家托刘姥姥捎信来,说同意这门亲事,招集你珍哥来,商量商量下步怎么办?”贾琏道:“为了慎重对待这门婚事,前段时间林之孝特意对周家的田地、房产都进行了查看,在乡下也算是大户之家,平儿也对周家的人际关系进行了了解,都反应口碑不错。”贾珍道:“小孩咱们看了没有,长像人品如何?现在干什么?”贾琏道“孩子现在上学,人品长像未知。因为以前男方家没说准,所以没往深处用功。”贾政道:“作为婚姻,孩子是关键,对孩子的品德、举止行为、长相的掌握也十分重要。”贾琏道:“要不然咱们大人先见孩子一面,观察孩子的举止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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