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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一个新称谓首次出现在军报头版,今天讲讲她们的事

免费算命 宝宝起名 2022-04-11 3 0 1991

来源:中国军网综合 作者:郑蜀炎 等 责任编辑:刘秋丽

七夕不是节日,头顶的星光却总让人们固守着一念之想;军人不是诗人,可“忍顾鹊桥归路”的思念注定是今日默诵于心的诗行。请看《解放军报》的报道:

1991年一个新称谓首次出现在军报头版,今天讲讲她们的事

1991年一个新称谓首次出现在军报头版,今天讲讲她们的事

摄影:张正举

情歌与战歌的交响

■郑蜀炎

因为有了对爱情恒远的向往,原本寂冷夜空一片寻常的天体星系就成了“王母金簪划恨”划出来的滔滔河流;因为有了对恋人的凄美相思,一对放牛与织布的“农民工”在涌动的星光中优雅地成为灿然的神话……

“泪到多时原易淡,情难勒处尚闻香。”事实上,无论这个传说是怎样衍生的,并没有人把它当做真实的存在。但是,爱情会使人的情感更加敏感细腻,即便是普通的青年男女也会因之产生曲折刻骨的心理波澜,而“银汉迢迢暗度”的故事“胜却人间无数”的现实。因此,美学就走进了爱情,浪漫的诗篇取代了迂腐的考据。

于是,七夕不是节日,头顶的星光却总让人们固守着一念之想;军人不是诗人,可“忍顾鹊桥归路”的思念注定是今日默诵于心的诗行。

“情怀多触,遣词容易。”1991年1月,有一个词不经意间首次出现在《解放军报》一版。很快,这个充满了美学语境的新称谓便如春雨沾润、熏风煦拂,几年间由军营遍及神州,成为这个时代最具标志性的军旅词汇之一——军嫂。

军嫂,当然就是军人的妻子。昨天的邻家小女、校园学妹自打嫁给军人的那天起,从领导到百姓、从长者到兄弟,便一律将其尊称为“嫂”。在咱们这个礼仪之邦,谁能不说这个近乎于军语的称呼里,充盈着别样的风景和斑斓的情感呢。

莎士比亚有言:“凡是过去,皆为序曲。”对大多数军嫂来说,过去的故事和大多数同龄人一样——或青梅竹马、或同窗之谊、或一见钟情、或父母定亲……当时只道是寻常,但军营激越的序曲使她们预感到,没有平静的大海,只有尚未降临的风暴。

我曾在新疆伊犁边防寻找“百年老哨”,踏访过一个保留至今的“乔老婆哨所”。很俗的名字源自一段很悲壮的记忆——100多年前的某个血色黄昏,守军乔姓哨长带领官兵与入侵之敌浴血奋战数日,不幸牺牲。手下的弟兄斗志受挫,有人嘀咕着弃守撤离。这时,乔哨长的“军嫂”仗剑挺身:是男人的跟我上!于是,一群身上流血、眼里流泪的汉子在她带领下,杀退了侵略者。

随夫征战疆场的“老军嫂”传奇尽管只是口口相传,却让我想起在长年的军事记者生涯中结识的那些老边防、老海岛、老基层。说起自己那些披坚执锐的舍命搏击、系马磨刀的雪急风猛,他们总是笑谈生死、热血壮言,但每每谈及妻子,一条条汉子骤然泪流满面、愧疚难已。

军嫂们既然选择了姓“军”,特别的称谓就意味着特别的承担。多年奔波边关,既有笔底风雷,亦有清泪点点——西藏军嫂探亲必备一块塑料布,十几天风雪路程,在敞篷卡车上它既挡风挡雪又是“流动厕所”;一位军嫂在台风骤临的南海某海岛大出血,岛上没有药品,唯一的办法就是不断地输血。干部战士用排队组成的活动血库解答着生死相依的含义,台风刮了三天三夜,血也不间断地输了72小时。还有一位军嫂,在被冰雪封冻住道路的北疆边哨得了急病,来不及抢救,竟永远地留在了遥远的边防。一代代士兵习惯地将已被山花掩盖的坟茔称为“嫂子墓”,我以这样的诗句作为祭奠:“白杨几换坟前树,红豆长留世上春。”

如果觉得边防太远,那我们就说说关乎每个人家乡与亲人的故事吧。

当人民群众生命和财产面临危险时,人民军队雷霆出击、以命相搏的救援无疑是老百姓最信赖的托付与希冀,“解放军来了人心定”已经成为战胜自然灾难的铁律。但与此同时,在这支突击前行的队伍里,总会发生着几近相同的故事——分娩的妻子、病重的爱人、只有新娘的婚礼……

汶川地震时我在某旅记下这样的数字:有70余官兵家中遇此状况。我们说这是偶然,可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他们投入到这样的行动达20余次。换句话说,对该旅的军嫂而言,这已然成为常态;再换句话说,对于整个军嫂群体而言,由这些情节构成的生活经历绝非偶然。

“这普普通通的愿望,如今成了做人的全部代价。”北岛的诗句戳在心上,无论怎样地谦抑隐忍,军嫂是普通人就有着普通人的愿望,也就有了普通家庭的苦涩。军营之恋的每一次争吵,焦点几乎都是要对方给出一个理由——离开或者留下的理由。

为了生活,需要现实地选择婚姻,有一点利益计算也属人之常情。但是,生活是以人为中心的。遇人不淑你就啥也没有。户口的位置、居家的便利、资本的数值等物化标准一旦反客为主,婚姻的本质就会被驱逐,用学者的语言表述就是使婚姻趋向“暂时化”。

记得曾经预言“第三次浪潮”的新潮西方学者,同时还做出一个很传统的判断:“爱情,是人类具有永久性价值的遗产。”可以这样说,恰恰是在血性情脉、壮怀激烈的军人身上,这一“永久性价值遗产”才保留得如此完美,展现着泉石激韵般的美学品质。

爱情是人类文明的产物,爱情的轨迹始终是在人的精神领域延展的。我采访过一位叫王跃的军嫂,她是毕业于师范大学的中学老师,命运让她和云南边防一座山峰紧紧地连在一起——她哥哥和未婚夫先后牺牲在同一个阵地上,而哥哥生前连队一个叫瞿小龙的排长,出于对战友的感情、对烈士的责任(当然也有对她的爱慕)向她表白。可一直到瞿小龙接任了连长,得到的还是一次次拒绝。

“唯独爱情是不能奉献的。”面对许多人的劝说,王跃从不松口。但分手始知相忆深,这毕竟是一片难以割舍的土地呀,王跃做出这样的选择:爱情不能奉献但可以培育、追求。于是,她发挥自己的特长,开始教瞿小龙自学文化、阅读文学、欣赏音乐……结局无须揣度,美如童话:他们幸福地生活着。

现代舞大师特蕾莎如是说:“缺少形式的情感不是真正的情感。”刚刚被授予人民军队最高荣誉“八一勋章”的武警某支队长王刚,反恐中剑利刃锋、杀伐决断,可对妻子却柔情似水。对其战斗经历,军嫂魏莉莉不甚了了,但她点滴铭记的是,只要他在家,自己身体不舒服时总是被背着上医院;当年耽误了婚礼,后来每次出差都要买一个工艺品戒指,虽不值钱,可每次佩戴都郑重其事。

这些细节其实是军人与军嫂们对爱情更加深沉的解读,诗人奥登的名句今日读来,如为他们而写:“倘若爱不可能平等,愿我是爱得更多的那人。”

“七夕今宵看碧霄。”星空之下,总是难免有人悲戚,有人寂寞,但万里边关,明日天涯,许多年后,叹息错失今生之爱的,绝不会是那些跨越世俗“银河”勇敢去爱的军人与军嫂们。就像一首写自《喀秋莎》旋律的诗:“你把离别唱得无比坚强,你把情歌当做战歌吟唱。当梨花无数次地开遍天涯,仍然有人为你奔赴疆场……”

“银河”的两端,一头系着责任,一头系着依恋

一起走下去

■王蕾茜

亲爱的,前日,你回驻在国于香港中转,曾满怀期待地说:“我们去古炮台看星星吧!”可当时忙完一天的工作,我实在不想动弹,便只是赖在沙发里冲你笑。而此时此刻,我多么希望你还在这里,现在就攥紧我的手,奔跑在这七夕碎银一般的星光下。

但是,穿军装的我们并没有任性的权力。

你已经返回了叙利亚。我知道,战乱国使馆任务繁复、人少事多,你们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不在你身边,能做到的也只有在电话的这头不住地跟你唠叨:“要少熬夜哇,不许抽烟!”你,记住了吗?

原以为自己会成为一个伟大的军嫂,同你远征,陪你戍边,不曾想自己也投身了军旅。整理着自己的军装,却无力熨平你的衣袖;守卫着这都市的繁华,却无法陪你穿越炮火。你开玩笑说:“我们的爱情一步蜕变成革命友谊了。”

双军人,这光荣的称号背后饱含着多少辛酸。神话中,牛郎织女七夕总能相会;而通信发达的今天,我们这样分居两国的军人间相隔的又何止一条银河?我驻守香港,而你大多在战乱国工作。每年休假,因为各种任务、突发情况,我们要将日子计算得多么精细,才能彼此吻合、最终成行。每一次分别,我至少得用1个月的时间来平复自己。不敢上街,不敢看电影,任何与爱情有关的画面都会勾起我的焦虑与心伤。最佳的选择是一头扎进工作中,用各种任务来麻痹自己。

还记得你发给我的第一条短信吗——“我想和你一起走下去。”虽然如今你我远隔着时空,“一起走下去”的决心却从未动摇。

好似期待一场院线大片的上映,距离让相聚都变得更有质感。我们期待着能一起做美味的早餐,期待着参加彼此好友的聚会,期待着牵手在林荫道上散步,期待着在每天夜里促膝长谈,期待着一起宿营一起看星星,“不容易”让生活中每一件普通的事情都变得充满了神秘与仪式感。时空相隔,我们尚能将感情生活过得有声有色,那么我们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当我们在一个屋檐下,一起用心经营生活时,一定会幸福满满呢?

亲爱的,我想说,“银河”的两端,一头系着责任,一头系着依恋。请你安心去工作,无论身处何地,我都会全力支持你。我坚信,叙利亚的战火终有平息的一天,我们也终有长相厮守的一日。愿我们的爱情,如同大马士革的沙姆玫瑰,生于荆棘,历经磨难,却仍能在战火中绽放如初,摇曳生姿!

你飞出了我的视线,却飞不出我的心头

守望长空

■段丽丽 口述 曾新 整理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李之仪一定想不到,比只能共饮一江水寄情还要悲催的,是只能“举头望苍空,低头思郎君”。

没错,七夕到了,牛郎织女都要相会了,我却仍在举头低头间思念我的郎君,只因他是一名飞行员……

我和先生在各自最美好的年华中遇到了彼此。朋友得知先生的职业甚是反对:“嫁给部队的?想过没,两地分居,孩子你带,老人你照顾。对方还是飞行员,那可是危险职业!别脑子一热,后悔一辈子。”嘿,怎么没想过?!小女子刚一哆嗦,又转念一想,我爱的是他这个人呀,只是恰好是名飞行员!心一横,为了爱情,这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闯。

记忆中,先生是忙碌的。尽管他很少告诉我他在忙什么,但偶尔瞥见的工作瞬间,泛着光的眼睛,眉飞色舞的模样,总让人不忍心打搅。“战鹰”,大概是他另一个又爱又恨的“欢喜冤家”吧。

结婚十多年,全家团聚的日子屈指可数。有次,我提前知道他要回来,便逗两岁的女儿醒醒说:“妈妈会魔法,可以把爸爸变回来!”女儿捂着嘴偷偷笑,可是当真的看见爸爸站在门口的时候,她“哇”一声就哭了,拉着我的衣角,口齿不清地念叨着:“快变回去,快变回去。我要真的爸爸,不要变的爸爸。”

先生是父爱爆棚的“宠娃狂魔”。家里,到处是他给娃买的零食,玩具更是堆得眼花缭乱;出门,他立马变身指哪走哪的自动驾驶器和要啥买啥的移动钱包,扮鬼脸、举高高的小把戏更是层出不穷,哄得醒醒咯咯笑个不停。

魔法般的欢乐变成难舍难分的离别,我早已习惯,但最难承受的还是心惊胆战的后怕。

有一次,先生毫无预兆回了家,回来就24小时陪着我们,甚至老朋友邀的饭局也一律回绝。刚开始,我还笑他良心发现,知道珍惜相聚时间都不出去和老同学耍了。直到他的战友说漏嘴,我才得知,他不久前成功地处理了一起空中险情。那一刻,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这么大的事,他都不告诉我。回去的路上,我想了千百遍如何质问他。可是家门一开,只见他手里拿双拖鞋,关心地问道:“老婆,你咋哭了?”我硬生生把嘴边的话憋了回去,装作若无其事地说:“看了本小说,没出息,哭了。”

工作上的事,先生既不愿我担忧,小女子又岂肯认怂让他再为家事分心?“大义凛然”撑起家,撸起袖子加油干!哈哈,现在看来,自己干得不错呢。

有朋友问我,和平年代军人哪有那么多事务要处理?我也曾对此疑虑,可先生指着远空对我说:“我飞过最高的山,越过最蓝的海,俯视过最绚烂的城市夜景,触摸过最美丽的星辰。这些都需要有人去守护,你不去,他不去,总要有人去啊。”

今年七夕,我们这对“牛郎”“织女”还是无法“鹊桥相会”。春去秋来,日升月落,我早已习惯了守望长空,偶尔一架“战鹰”飞过头顶,忍不住猜想——那会不会就是我的他。

飞机转瞬经过,你飞出了我的视线,却飞不出我的心头……

爱不是乍见之欢,而是久处不厌

七年之爱

■郭 丽

我是老公亲自送到部队上的。

2010年,专科刚毕业的我和读大三的他正在热恋。可9月里,家里的一个突然来电改变了这一切:“闺女啊,昨晚爸妈看新闻,说是要征女兵,你报名吧。”

虽然,从军只是我一个曾经的梦想。可机会真的来了时,我还真不想放弃。

那年征兵是网上报名,偏偏我是个网络“白痴”,一看到复杂的报名流程就头疼,便找他来帮忙。听到我说要参军入伍,他愣了几秒,说了声“好”。一个“好”字,我听到了他帮我搞定一切的坚定,也读出了他内心淡淡的忧伤。很快,他鼠标一摁,键盘一敲,我就顺利报名了。接着,后续的体检、学校盖章等每一道程序,他也一直默默地陪在我的身边。12月,我被部队录取,28日便踏上了开往南国的列车。

一路上,我俩一直是一条信息接着一条信息地聊着,生怕聊着聊着有一头就消失了。中途听带队干部说列车会在德州站停两个小时,他立马从济南赶了过来。在候车室里,他带着一贯的微笑向我走过来,却有淡淡的苦涩、微微的失落;而面对眼前这么多战友,我本来想对他说些什么,那一刻竟也语塞了。

当你越是觉得时间珍贵的时候,它就跑得越快。带队干部一句“登车”,让我迅速回归角色,离开他集合去了。当我上车坐下时,一抬头,车厢口再次探出了那张熟悉的脸。原来,他来的时候就已经买好了我这趟车票。他说:“能见你两个小时,我就赚两个小时;能多送一段,我就能和你多待一会儿。”可最终的分别还是在下一站来了。站台上,他追着开动的火车,一边跑一边向我招手;车厢里,我的眼泪泛滥,心里喊了一万遍“就两年,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可是,他等我何止两年啊!

当兵第二年,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参加了军考,没想到居然被原解放军南京政治学院录取。这样的结果令我十分内疚,考试的事我没有与他商量,如今我又要违背让他等我两年的承诺。犹豫再三,我鼓足勇气给他打电话:“对不起,我回不去了,我考上了军校。”电话那头,他还是那么淡定:“恭喜你,我等你!”虽然我看不到他的人,但我知道,越是淡定,心就越痛。

这么多年,为了一点一点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他一直在拼尽全力。当我在上饶当义务兵的时候,他考了上饶的公务员;我考上军校去南京了,他又继续考上海公务员;我毕业分配来到北京,他因不符合考北京公务员的条件只好转场考天津,却差了一分。最终,他工作落在了郑州工商局。

2015年,这个男人终于正式成为我的老公。如今,我们的女儿已经10个多月了。取名“一北”,老公说是愿意等我一辈子、守我一辈子的意思。虽然我们像牛郎和织女一般,聚少离多,但我从来不觉得自己的日子苦。因为我有他。

所谓,爱不是乍见之欢,而是久处不厌,我想,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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