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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诗亦梦罗洋山

如果有人问罗洋山在何地?今天不仅很多长沙人不知道,就是居住在此山中的人也有迷惑的。罗洋山又名大富山,位于长沙市今湖南烈士公园年嘉湖北畔,东面受浏阳河水切削,悬岩壁立,丘冈起伏,云树遍布,郁郁葱葱,向为城东胜景。《读史方舆纪要》卷80称“大富山,府北七里,名罗洋山,峰峦峭拔,流水萦带,为一郡之胜。”

唐贞元二十一年(805),大文豪韩愈赴江陵府任职,途经长沙,曾登临此山,并赋《罗洋远眺》:“绕廓青山一座佳,登高满袖贮烟霞。星沙景物堪凝眺,遍地桑麻遍囿花。”唐诗中的“星沙”之名始见这首诗中。先贤过化,文脉赓续,生生不息。

明嘉靖进士、工部员外郎萧禹臣作有《罗洋山房即事二首》:“山城日霁雨初收,云树依稀野色幽。灵谷烟深渔舍远,湘江水涨鹭鸥浮。水田处处看苗硕,茅屋家家指麦秋。岁月无端华发变,斜阳独立不胜愁。”“江空云影日依依,回首春山蔼翠微。静里独闻啼鸟怨,坐来时见落花飞。窗留返照帘垂晚,门掩深苔客到稀。惆怅西风何以慰,谩将尊酒破愁围。”

清初长沙笔记文作家陶丙寿亦作有《初晴登罗洋山二首》:“妙鬘云生缦缈间,人家深在翠微湾。分明一幅营丘画,着我岩头看远山。”“树杪湖光一片悬,鸭头新绿蘸春天。南风数点蒲帆下,散作云蓝纸上烟。”

还有一个对罗洋山痴迷的人,即以“罗洋山人”自称的清人郭焌。郭焌(?—1755),乾隆九年(1744)中举人第一名,授国子监学录,迁助教。擅长八股制艺,尤关心经世之学。卒于贫病。著有《罗洋文集》,其《橘洲赋并序》广为传颂。郭焌在外地题诗均落款“罗洋山人”,使罗洋山名传千里,如清纪昀在《滦阳消夏录》中就记载有“罗洋山人”。

老罗洋山,方圆数里,迤逦逶迤,大抵南起砚瓦池、上大垅,西界今东风路、下大垅一带,罗洋山东临浏阳河,北脉延伸至九尾冲、黑石渡一带,包括湖南省博物馆、国防科技大学等在内,其中还有长沙晚清首富朱昌琳“朱家花园”的遗址。

“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罗洋山高,浏河水长。然而,时序变迁,物是景非,周边早已焕然一新。2016年2月,笔者最早作罗洋山三首“浏河弯弯穿星沙,水流环带峰峦拔。千古城廓收眼底,琼楼玉宇蔚烟霞。”“壁立悬崖墨削切,会当绝顶贮经纶。一生德雅春秋事,东风催点江帆云。”“兑泽湖畔朱家近,罗洋山客华章兴。风雨桥上人潮涌,潇湘阁览红尘清。”

不仅昔日的遍地桑麻变成了琼楼玉宇,而且大部分山头在近几十年的城市扩张和建设中,陆续被夷为平地,或围作机关大院,湖南省社会科学院、湖南省地方志编纂院就在山顶,山顶还有烈士公园民俗文化村、湖南电视台铁塔和省社科院图书馆、省方志馆、光岳藏书楼、韩公亭等建筑,原长沙动物园亦在罗洋山境。罗洋山的最高处就在建设韩公亭的地方。

在突如其来的新冠疫情期间,宅在家中,笔者又作《罗洋山有怀》:“深居罗洋山,塔耸九重天。德雅云横立,好收一碧川。”进入辛丑年末再作《忆江南·罗洋山(三首)》:“罗洋胜,浏水抱青山。极目翠微腾细浪,日霁鬘妙泛晴岚。高塔入云天。”“罗洋事,方志社科情。坐拥江湖忧乐问,侧身天地弄潮声。拨雾见清明。”“罗洋念,白鹭舞葱茏。指点江山舒画卷,激扬文字扫西风。清月醉芙蓉。”

罗洋山下是跃进湖,该湖因1958年修京广铁路截断浏阳河U形河道而成。因考虑人文与自然资源禀赋,笔者曾建议更名,并预设了三个选项:一是根据名水属性(浏阳河)取名浏湾湖,一是根据名山属性(罗洋山)取名罗洋湖,一是根据名街属性(兑泽街)取名兑泽湖。

兑泽一词最早见于五代刘兼《春晚寓怀》诗:“一承兑泽莅方州,八度春光照群楼。”宋代王禹偁《故商州团练使翟公墓志铭》:“今上嗣宝,图行兑泽。”笔者在烈士公园散步时曾感怀:“兑泽湖水兑泽波,兑泽波潋兑泽罗。山川兑泽拥玉宇,天下兑泽落长河。”

(作者系湖南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所长 童中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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