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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兄弟的青春往事

免费算命 宝宝起名 2022-04-15 3 0

打开封存的记忆之盒,闭上眼睛起飞,穿越梦境般的回忆,降落到我的童年……

我们兄弟四人分别出生于70年代中期和80年代初的上沧,这个村落位于云南省大理白族自治州洱海背后的山谷中。由于自唐代南诏时期开始,1000多年以来“上沧”这个村名一直没有改变,因此被称为“千年白族村”。这里尽管与大理州州政府相距不远,但被高山阻隔,地处偏僻,交通不便,长时期与外世隔绝,经济发展一直处于落后状态。不过这里的村民世代和睦相处,相亲相帮,形成了淳朴友善的民风。

我们兄弟的青春往事

五里上沧湖 (李小亮作/材料与载体丙烯墙面)

我们的小孩时代没有什么零食可以吃,放牛之余,村西北角的本主庙成了我们涉猎的对象,侦查过地形的二哥发现本主庙里面供奉有糕点和糖果,于是我们兄弟四人便找到最矮的围墙地段,翻墙而入,将本主们的贡品一扫而空,我们还未拭去嘴角的油沫,已经听到庙外传来开锁和脚步声。一位白族老奶奶蹒跚进入大堂,对着本主胡姓爷左右上下打量,又环视一周,发现本主庙内除了自己实在是空无一人,也不可能是老鼠之类的窃贼所为,定神之后便断定是本主显灵,连忙磕头如捣蒜,嘴里念念有词道希望本主可以宽恕自己又到祈祷、许愿……躲在暗中的我们四人见她一脸诚恳,捂住嘴巴狂笑不止。等到天色黄昏,已经无人再来祭祀,我们四兄弟决定要在大堂内大战三百回合。正堂的九尊本主,庄严,肃穆,我们是不敢去打主意,所以只能委屈了两侧分管农业的六畜神,他们的武器到底归谁?我们争执不下,最后大哥因为属兔,而左边的马尊和羊尊、牛尊归吃草一类,所以长兵器都归了大哥和二哥。大哥夺下马尊的红缨枪,二哥选择了牛尊的关羽式大刀,我和三哥只能选择右边,因为我属狗,所以右边的都是杂食类的鸡尊和狗尊、猪尊就归了我俩,鸡尊持有弓箭,可以远距离攻击,只是箭身已经和泥塑的手固定在一起,它的兵器自然是取不下来,我只能望洋兴叹。狗和猪都拿佩刀的,属于短兵器,在“打仗”的过程中,我和三哥自然是吃亏不少。童年的我们只想着自己如何玩得痛快,完全没有鬼神的概念,而对善良的老奶奶的欺骗,仅仅出于嘴馋,对庙内的本主们的戏弄也绝对没有对民俗文化的不尊重。

我们兄弟的青春往事

李杨杰 杨云龙 李小亮 杨云杰四兄弟1999年早春在上沧

童年结束后,大哥和二哥读小学,我们还在玩泥巴,他们读初中,我们才上小学,四个人交集更多的是老大和老二,老三和老四。三哥和我从上沧完小学直到高中不是一个班就是一个学校。我随父姓杨,他随母姓李,不了解情况的同学在得知我们是亲兄弟的“真相”之后,不免都会对我们的相貌重新观察一番,试图找到一些异同点,验证一下到底是他们的直觉正确还是遗传基因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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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三哥李小亮与我在故乡的初中时光

三哥和我年纪相近,彼此兴趣爱好也很接近,所以共同走上艺术这条路并非偶然。初中时我们都是连环画的发烧友和黑板报的承包者,三哥爱连环画直接到痴迷的地步,记得有一次他与同伴步行到距离38公里的县城牛井购买连环画,不能坐车否则买连环画的钱就不够,只能选择其一。他购买的是一部叫《大侠霍元甲》的连环画,霍元甲力挫俄国大力士的场景还深刻于我们的脑海,我们随着故事时而高亢,时而低吟,尽管只是黑白图画却托起了我们共同的七彩梦想,这也是我们除了学校课本之外难得的精神粮食。痴迷于《大侠霍元甲》许久后,他的好奇心并没有因为这本画册而满足,他开始自己写作,自己画插图,经过不懈的努力,“大作”《上海滩》居然得以完成,他这部处女作现在是寻它不着了,但里面的诗句我依稀是记得的“莫问龙腾虎跃,蛟龙在水,多少豪杰,只恨大江东流不语……”。他从天津为国争光的霍元甲走进了上海滩许文强和丁力的江湖世界,这两个人物在他的笔下重新被塑造,不敢说熠熠生辉但终究在各个年级里面造成了很大影响,上课时,同学们都偷偷藏于抽屉阅读,时隔多年这让我想起北大的余杰的抽屉文学。写作、画画吸引了妙龄女生也就算了,很多男同学也开始效仿创作,我们的好友李华同学也开始小说写作。我在他的小说里面看见江湖人士们但凡在客栈出现,长胡子的中年男子(主角)拍一拍桌子都会朗声道“小二,先来十斤牛肉,十斤酒”,李华可不会顾及这位客官是否真的吃得完十斤牛肉?

到了初三,迫于中考的压力,全校的老师,包括校长公开反对他去报考大理师范学校的艺术专业,觉得这是不务正业,投机取巧,甚至还会带坏其他的同学,校长挖苦道“你仅仅只是书法写得好一点,不过在我看来,一文不值”,没有太多人的支持,16岁的三哥并没有屈服,青春期的叛逆激发他非要一试不可,他找了个看病的理由,1996年初春他冒着被学校开除的风险开始了第一次尝试艺术之旅。要知道他这个乡村少年才第一次去到州府,手里的钱不超过200元,但他需要在州府待上两周,需要找到菩萨心肠的老师免费能帮他突击一下艺术考试内容,可以说困难重重,我敢肯定他到了下关才知道艺术学校需要考什么样的内容。从古至今上沧村也没有人去专门学校学过艺术这个“高级玩意”,这次的经历考验了他对艺术的忠诚和勇敢,也导致了他后面遭遇更大的人生困难时,并没有退却,也没有动摇过自己的立场。

如果有开明的老师,聪慧的家长,或许他能够成为另一个“韩寒”,但现实的情况是没有如果。他只有靠家乡人淳朴的提点,幼年的时候,叔叔告诉我们奶尖山后就是洱海,下关不仅仅有很多糖果,连环画,还可以买到可以染色的颜料;少年的时候,在昆明打工的大哥告诉我们,在翠湖给人画画可以赚钱;2002年我们考上了大学,二哥告诉我们比鸡足山更高的山是喜马拉雅山,于是他去了拉萨,这才能够让我们在大学里活跃于球场,陪女朋友看电影,偶尔吃顿火锅,去旧书店淘几本旧书,挥一挥自己的长发,不去理会云起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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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李小亮和杨云杰在昆明翠湖留念

毕业后的艺术家之路充满荆棘,也充满迷茫,生活中经常会遇到很多令人局促不安的事情,他也曾想着南下广西先赚大钱养活自己的理想,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成行,那是一条与艺术生活背道而驰的路;城市的夜景吸引着我们,但不可避免的使我们迷茫,还好我们想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年青春,想到了温暖的阳光散落在阿爸阿妈健壮身体上,风过后我们的水井里的白云,还没有飘走……这一切其实并不遥远!我们努力的修正自己,让自己的艺术和社会融为一体,慢慢的生根发芽,用真诚和热爱朴素前行。三哥的艺术在很多领域得到很多人的认可,慢慢有些知名度,慢慢的崭露头角……一直陪伴绘画的我深切的体会这并非易事,有时候要低下高昂的头颅,才能得到一丝丝机会。麦穗腰都弯了,是因为它收获了更多饱满成熟的果实,我喜欢台湾乡土作家钟理和的话“汗水流到田里总会长出稻子”。

如今三哥成立了自己的艺术馆,只能说,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它依然在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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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亮艺术馆的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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